【我的旅途】 十一、困擾
我越使用「思考」這種能力,就會覺得這種能力實在得來不易,也非常好用。不管我碰到了什麼事情都可以用這種能力來解決,比如說我餓了,以前都是出去抓到什麼動物、或者外面有什麼植物可以吃的,就拿來吃,經過我思考了很多辦法,我可以跟大家一起養一些好養的動物、或者固定在某些地方種一些植物,等他們長大時就可以拿來吃了,我也不必每天東奔西跑。我也「思考」怎麼樣可以跟大家一起找一些土石木頭、韌莖…來蓋一些待得比較安全、溫暖的構造,我靠別人、別人也靠我一起生活。我們也用些簡單的聲音來互相告訴對方各自的需要,遇到大家「談不成」的時候,也可以「思考」多蓋一些地方分開來住…我也可以找異性一起生活、生小孩,大家變成了家族、社會。另外,我們也發明了「錢」這種東西讓不認識其他人可以一起做一件事情。總之,就是挺好用的,而我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環」之後,變得辦法越來越多,越來越省時實力了。
此時在我的「思考處所」裡,規則一個又一個的增加,多到我自己都數不清了,不過我也沒「思考」那麼多,因為我發現我現在的生活是很忙的,我為了協調「吃的」我得把我要吃的食物想盡辦法弄好,本來當成食物的植物或動物會自己長大的,現在我等不了,只好再想辦法,因為我得協調「用的」東西,這些也要靠這些植物長大…這些事情其實非常多,我每天僅是做這些事情就消耗掉我大部分的時間,當我思考的規則越來越多的時候,我那些輕鬆的日子就越來越少了。我又再次產生一些「困擾」,這種「困擾」不像之前那種「心情」兩分,不願意感覺的擺一邊,那麼容易解決,因為這種「困擾」更為複雜一點。
這些在我「思考處所」裡的規則有時很好用,有時確是挺麻煩的,這些根據我以前經驗所得到的規則可以很清楚的讓我決定做這個、或做那個,比如說我有個規則告訴我,「錢不夠用了」,於是我就可以及時的找出「如何賺錢」的那些規則(我是很熟練的),還可以把這些規則加以變化,來達成「錢夠用」這個需要。但是事情並沒有如此單純,當我熟練的找出「如何賺錢」的那些規則時,也會發現很多「這是不道德的」「這是對不起良心的」「我不能完全不顧他人」…這些規則會同時出現,於是我時常處於「困擾」的感覺之中,我沒辦法把「如何賺錢」擺在旁邊,更沒辦法把「良心道德」擺在旁邊,因為這些規則似乎揮之不去,我沒辦法擺脫,也沒辦法逃離,我開始覺得痛苦…
其實我常常在這種「困擾」的痛苦感覺之中,因為我對「思考」已經非常熟稔了,於是我想出了一個辦法,「逃避」,對就是「逃避」閃開這些困擾,要怎麼「逃避」?很簡單,不要去「思考」就好了,要怎麼能不去「思考」呢?一直找其他東西來注意,這樣我就能減少「思考」的時間了…這實在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我的旅途】 十二、夢境
「逃避」這個辦法的確是很好用的,我「思考」出很多逃避的方法,增加了很多逃避的規則在我的「思考處所」裡,我的生活又開始變得悠哉悠哉,困擾以及「心情」方面的痛苦也被我的新規則安排的很好。我每天都為了吃的、穿的進到社會群體裡被安排作一些工作,要是我多做一些時間,或者多用些好辦法,我會得到更多吃穿以外的報酬,然後我就用這些報酬來交換一些其他的刺激,比如說到處去看看,吃些罕見或特別的東西,買多一點各式各樣的衣服,看看各種媒體,刺激自己的身體…要是身體不舒服,我也可以用這些報酬來請專門研究身體的專家來幫助我,讓我又變得充滿活力。不過這樣卻也讓我越來越需要那些報酬了,沒有那些報酬我好像會活不下去了。
其實我也並沒有「思考」那麼多,只覺得這種生活感覺也還可以,有時後大眾媒體或親朋好友一直跟我強調哪些事情特別令人激動,說久了,就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不過我越來越發現,我睡覺的時候,開始做了一些「夢」這種「思考」活動。一開始,這種「夢」也不是我自己要的,是不知不覺就有了「夢」這種經驗,因為夢裡面的內容很多是很怪異的,我連自己都搞不清楚,這些「夢」到底在演些什麼,更不要說哪裡會知道「夢」怎麼來的。
起初開始有「夢」的時候,我也不太去理會它,因為好像也不會怎麼樣,醒來就沒事了,但是我漸漸發現另一件事情,就是「夢」越來越多,而且作夢變得越來越累,想不作夢都不行,而且當我白天的時候,腦中充滿了很多很多的那些「心情」、「記得」、「思考」的那些東西,我一旦用越多的「逃避」規則,這種情形越嚴重。這種狀況已經嚴重到影響我的很多功能了,包括我的生理功能、心情功能、記得功能、思考功能,「困擾」多到我沒辦法思考,「夢」也讓我越來越累…
在這種「困擾」的感覺中,不管是不是在夢裡,我都疲累不堪,連「逃避」也解決不了我的苦,但是過了多次「循環」之後,我又得到一個新功能了,那股「衝動」又持續的擴大了我的「處所」,讓我的「思考」能力再加強,終於再度出現了一絲的曙光了…
【我的旅途】 十三、統合
話說我在「困擾」的感覺裡飄搖浮沈,且疲憊不堪,不過我也試圖用了一些方法,逃避了不少的「困擾」,雖說很多作為是出於「逃避」的規則,但是確實讓我們這一類群做了不少東西,比如說各種工具、使用電磁能、各種能量轉換與利用,大家還制訂了蠻多社會群體生活的規則,然後變成一些大家生活的共同規則,大家也或多或少感覺到去作一些事情的影響,你影響到我、我影響到他,人們影響到樹木植物、動物…這也是我在「困擾」與「逃避」的過程所得到的一些「複雜化」與「結構化」的感覺,也通通放進了我的「思考處所」,接著聯繫到我的「感覺處所」,要說這兩個「處所」是分開的,其實不太對,因為這些東西總是連在一起出現,只不過我有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而已。
這種「困擾」與「逃避」的過程搞了很久、循環了很多次之後,我突然有一種感覺,是那種「其實都是一樣的」這種感覺,比如說,我心裡老是覺得「打人是不對的」這種規則是顛撲不破的,相對的,就會發生那種「講道理是對的」這種規則也是永世不壞的,後來有些經驗讓我感覺到,有些時候「打人是對的」「講道理是錯的」,經過這些跨越規則的感覺之後,我產生一種打人或講道理「其實都是一樣的」,我不能只看到、聽到或者只是感覺到這些事情,在發生的時候所讓我感覺到的那些感覺而已,這些事情背後都有另一種目的存在,如果我僅是看到、聽到那些事情發生後的身體受傷、或心情上、思考上的痛苦,那麼我永遠也逃不出在「困擾」與「逃避」之間遊走,我的夢境與白天的思考會永不止息的冒出那些留存的在「思考處所」與「感覺處所」中尚未納入結構體中游離的東西,那些留存的「心情」與「思考」不斷的碰撞已成形的結構體,那個我長久以來經過無數次「協調」的結構體。
我開始發現越來越多的事情「其實都是一樣的」,這種感覺其實是挺好的,因為我每感覺到一次,困擾就會減少一些,夢境就會減少一些疲累,於是我漸漸的開始去注意我日常生活中以及夢境中的所產生的那些「訊息」,然後我接著去啟動「思考」功能,把這些「訊息」中所能「思考」到的「思考處所」裡的規則,拿出來「思考」一下,比如說,我時常會夢見可愛的動物,於是在「思考處所」中就有一個「愛護動物是對的」的規則,又經常出現想吃牛排(肉食)的訊息,在「思考處所」中,就有另一個「肉食是對的」的規則,這兩個規則令我經常陷入困擾,後來我啟動思考去思考了之後,發現愛護動物與食肉的背後有一個一樣的東西,就是「不忍」的感覺,會想愛護動物是因為我不忍動物受殘害,會想食肉是因為我不忍食慾受阻(愛護自己這種動物),由於對動物的「不忍」我不吃暴力取得的肉食,由於對食慾的「不忍」我也只吃和平取得的肉食,這樣不管是哪方面都可以做到「不忍」的那股衝動所化成的感覺。於是我從「其實都是一樣的」的感覺裡「統合」了那些困擾,變成一種更多困擾結合並匯集的「統合處所」。
但是我並沒有放棄在困擾過程中,很多人發現、製作、制訂的很多可使用的工具,和無形的一些規範,我需要的是去思考統合出「其實都是一樣的」這種背後的東西,我才能真的增加一些「處所」裡的內涵,那些是我不管怎麼「循環」都存在的東西。
自從有了「統合處所」之後,我的困擾漸漸減少了,我覺得我的感覺不斷的在擴大,不過我「思考」了一下,發現這種擴大也不是此時才發生,我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我隱隱的覺得,這種擴大在那股一直都有的「衝動」裡面,持續的發生新的訊息,夢境也不曾停止過,這之間恐怕並不是如此的單純…
【我的旅途】 十四、連續
夢境總是來來去去、時多時少、清晰模糊交替著,但也不曾停止過,但是那之前「困擾」繁多的夢境與「困擾」減少後的夢境,確是大不相同,疲累感消失,增加了一些新奇的感覺。不過不管夢境如何的變化,對於夢境的感覺其實是跟日常生活時,是連在一起的。也就是說,當我在日常生活中,在內心裡發現一些清楚或模糊的「想像」時,在夢境中其實也會,而且清楚或模糊,或者「想像」的東西也會是相通的,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不管我是在夢境還是清醒時「其實都是一樣的」,夢與清醒的差別似乎只是感覺差異而已。
那種「困擾」與「想像」會不斷出現在我能發現的感覺裡,只不過「困擾」都是雜亂無章的,而「想像」則剛剛好相反,非常的有組織與結構性,顯然這兩者是不同來源的,那股「衝動」雖然持續散出「困擾」訊息,卻也持續產生「想像」訊息,我就在這股「衝動」中的兩種訊息裡感覺這個、感覺那個,飄來散去。
那些「困擾」在我所建立的「感覺處所」、「思考處所」裡被「衝動」持續激發著,那些協調不成的、無法納入處所的「感覺」其實也都揮之不去,我無法將他切割或去除,當他們冒出來時,我只有將他們重新審視、協調進入「統合處所」裡,才是唯一的辦法。
我覺得我一方面在收拾過去「逃避過」的那些感覺,一方面在擴充新的「想像」,無論我每天在做了些什麼事,夢到了什麼東西,都進入了我的旅程之中,「我」在不知不覺中不斷的移動,在這些感覺裡不斷的移動,這種移動不曾停止,而且也不會重複,新的感覺總是在舊感覺變成「舊」感覺時,自然就出現了…
【我的旅途】 十五、群體
在新與舊的感覺裡,「我」不斷的移動著,正因為如此,我的那些感覺、思考、統合「處所」,也逐漸累積成為我的各種性質,也就是我的天性。我逐漸的觀察到與我有著非常相似的「人類」個體,同樣也有著很多相同與些許差異的性質,我們共同生活與獲得一些類似的感受,那股「衝動」並非是僅僅只作用在「我」這個個體之上的,也同樣作用在所有「人」個體之上的。
我從我可以觀察到的狀況裡,去「思考」這麼多的人在一起,每個人都在獲得屬於自己的「處所」以及「衝動」的訊息,並化為各種感覺,這樣交織出一種共同運作的「群體」,從「我」個人來看,只關心我自己獲得的那些感覺,並逐漸協調統合出自己的結構體性質,而從「群體」來看,則是一個非常多的「我」逐漸協調與統合出「群體我」的運作方式。
「我」不僅從「思考」中得到這樣的感受,更從那股「衝動」中獲得這樣的「意象」,這種「意象」雖然很像是「思考」後所得到的那些想法,但來源並不相同,「意象」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直接進入我所能感覺的範圍裡面,就這樣冒出那些非經思考的「意象」。這種「意象」會切入我的思考中,然後會很明顯主導著我思考的方向,也就是說,那會讓「我」感覺到那個「意象」才是正確的。最常見的就像是不假思索、也沒想到任何後續的「惻隱之心」或者是一些維護大家共有秩序的堅持。我發現到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去做同樣的事情,但其實每個人都有這樣類似的內心驅動力(那股衝動),這就像是當初我在協調出更複雜的結構體時,所做的事情一樣,而這次協調的「個體」,是人類的每個人,而那股衝動這次的協調是針對「人類結構體」,要把所有人協調進入一個更複雜化的「結構體」,而「我」只是其中的一個個體。
「群體我」事實上是所有的「個體我」所協調統合出來的,在這個社會群體的組織化或結構化之內,要被驅動成為一個更大的「我」,而這個「群體我」靠著更多協調後的規則,並統合這些規則的方式來運作,任何協調失敗的「個體我」雖然會暫時被擺到旁邊,但就像那些感覺處所、思考處所裡沒有協調進入「個體我」這個結構體一樣,終有一天會需要統合入「群體我」之中的,在這個過程裡當然每個「個體我」也是需要經過非常多次的「循環」才能逐漸有一些秩序產生(人類文明的進展),這種「群體化」的驅策衝動,無論是從哪來的,這種驅策是未見停止的。而更甚者不僅是「群體我」的群體化結構驅動而已,還有更廣大群體,也漸漸進入我的感覺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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