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轉變
人間沒有一種體制能使我們的人性從支離破碎一變而為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明朗乾淨。轉變是一個沒有終點的旅程。但是,這個過程確實有一個一個的階段。令人驚訝的是,若是以成千上萬的歷史資料,以及當代的追尋者日益繁生的報告為依據,這些階段都是可以標明的。當然,就個別情況而言,可能各有各的陷阱、洞穴、流沙、十字路口等等,可是,有些沙漠、山峰、奇怪的牆壁等卻是幾乎每一個行者都遭遇到的。因此,我們一方面知道地圖並非就是轉變的本身,但是一方面也要用四大階段來說明這個過程。
(節錄)第一個階段是初級階段。這個階段是一個“入點”(entry point),幾乎都是事出意外(happenstance)。大部分情形下,這個入點都要日後經過反思以後才恍然大悟出來。這種“進入”可以由任何事物拙扣扳機,只要這個事物是動搖了我們以往所了解的世界,動搖了我們以往視為重要優先的看法即可。有時候,這種“進入”只是出於無聊、好奇、絕望而做的象徵性投資——花一百元買了一本書,花一千元買了一幅曼陀羅,進入大學接受補習教育等等。...
第二個階段是“探索”(explor⋯⋯ation)——否定到了最後來了一個肯定。不論是苦戰得來或以熱切之心迎之,個體由於感覺到有東西值得追求,因此決心去追求。這個認真的第一步,或許是一小步,卻意義重大,而且能夠賦予我們力量。一個精神教師說,這種追尋就是轉變。心理學家甘德林說,這種探索是一種“審慎的放手”(deliberate letting)。這種放手讓我們內在的認識走上前來。這種放手好比我們審慎地放開一件東西,不再掌握它一樣,是一種刻意的解放。掌握東西是意識的緊張,心理的痙攣;所以我們必須先使它放鬆,才有可能改變事物。 ...
第三階段是“整合”(integration)現在,這個奧秘住了人了。到了這個階段,個人雖然可能還是有他喜歡的方法或老師,不過這時他已經接受了自己內心的“上師”(guru)。這個階段的初期,新信仰與舊形態之間可能會有一些不協和音,一些尖銳的衝突。動亂的社會會企圖用舊工具、舊結構自我重建;同理,個人面對新信仰與舊形態的衝突時,最先想到的,也是改善這種情況,而不是改變情況,是改革情況而轉變情況。這個時候,由於轉變的過程會破壞我們一向依賴的生活計劃、種種關係、目標、價值觀等“指南”,於是我們的恐懼全部向這裡集中;所以我們便開始在快活與孤獨之間擺盪。這時的情況是,我是新的,可是卻處在舊文化當中。然而這時也有了新的朋友、新的收穫、新的可能性。...
第四個階段——同謀。這個階段,他將發現更多力量的源頭,以及利用這些力量圓成自己,服務他人的種種途徑。這個時候,新的範型不只在他身上有效運作,也在他人身上有效運作。既然如此,如果心靈有治療與轉變的能力,那麼為什麼眾人的心靈不能結合起來治療與轉變社會?
這個階段的初期,如果他想與別人交流這個“轉變”的觀念,那麼大部分情形將是他必須向別人說明自己,或者是將家人或朋友拉進轉變過程裡面。這個時候,那偉大的社會意義就開始呈現了。這就是推動轉變的同謀——使它成為可能的,不是將它強加在不感興趣或尚未成熟的人身上,而是加在迫切期望它的人身上。依撒冷物理研究所的共同創辦人麥柯·墨菲說,在實踐的時候,戒律或訓練的本身自己就會共同謀求一種更新。 “讓我們使這個同謀明朗化吧!我們可以使平庸的生活一變而為這個世界想跳的舞。”詭譎的是,個人在這個時期評估自己的責任、角色、方向時,他的社會實踐卻可能出現“裂縫”。畢竟,這個時候如果他有改變社會的力量,那麼就算這種力量不大,他最好還是小心一點。他必須將整個“領導”、“權力”、“階級”思考清楚以後才做。這個時候,他擔心的是,他可能因為行為上回復到以前的防衛、自我中心、懦弱等,因而破壞了社會轉變的大好良機。
持平的說來,每一個人轉變過程都不可謂之典型。因為,每一個人的轉變過程就像他的指紋一樣,完全是獨一無二的。但是,前面所說那種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發展,卻是大家經常提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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